(原创作者:长春金译佳翻译公司译员)
提到玄奘,学习过翻译理论的人不仅仅会想到他是《西游记》里唐僧的原型,有关他更多的是知道他还是唐朝最富盛名的僧人翻译家。据可靠记载,玄奘所负责翻译的梵文经卷总共达1335卷之多。而玄奘之所以名震中外,还在于他不仅主持翻译了众多的经书,其出色的梵文功底,能够使梵文经书出他口即成通达晓畅的汉语译品,给后人留下了行之有效的翻译理论。“五不翻”,来源于玄奘丰富的译经实践,是他最具代表性的翻译理论。
关于玄奘“五不翻”的出处,有学者认为其源自法云《翻译名义集》卷一《十种通称》的“婆伽婆”条中(孙海琳,2009:34)。 具体为:
第一, 秘密故不翻;
第二, 含义多故不翻;
第三, 此无故不翻;
第四, 顺古故不翻;
第五, 生善故不翻。
翻译时遇以上五种情况,不是不能翻译,而是要沿用原文的音译。第一,秘密不翻,是说原文中出现的带有宗教咒语色彩的词语要音译,如:陀罗尼。如果直译出原咒语意思,会让读者感到迷惑,进而想要更深地追究咒语的含义。第二,含义多故不翻,如:薄伽,此词含有“吉祥、尊贵、自在、端严”等义,如果在译文中一一列出其含义,不仅恐有漏译之嫌,而且显得译文十分累赘,不如直接音译。第三,此无故不翻。也就是说,源语在目的语中没有对应词的情况要音译。如佛经翻译中出现的阎浮树,梵文为“Jambu”,此树为印度所产,中国(目的语)中没有此树,此时采用音译“阎浮树”不仅突出了源语文化的特点,还省却了翻译时大费周章的必要。第四,顺古故不翻。指的是人名、地名、机构名等约定俗成的音译法不宜改变。如孔子(Confucius)、老子(Lao Zi)、香港(Hong Kong)和澳门(Macao,也有用“Aomen”)等。第五,生善故不翻。是指在佛经翻译中有些词如果直接音译会使人产生尊重之感,如:涅槃、般若等。
在当今的英汉翻译实践中,对以上五种情况大多数译者都能处理妥当,但除却以上所述约定俗成的音译,源文中还有很多词汇不宜直接音译,而且也已经很少有译者将单词进行音译,如人名、地名等,大多是直接将原词照搬放在译文中,或是将原词音译出来,音译词汇的后面附有括号,括号里附上原词,这样做的好处一是直观,二是可减少不同的阅读者之间可能产生的异议。但这是否说明“五不翻”的理论目前已经不适应翻译实践需要了呢?我们可以用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年12月出版的文学作品《达•芬奇密码》为例。
《达芬奇密码》中,出现了很多古英语和法语写成的、在书中具有密码性质的文字。如“Sangreal”(2009:127)一词,字典意思为“圣杯”(耶稣最后一次晚餐所用的杯),但在译作中没有直接音译或翻译其汉语意思,而是将此单词照原样呈现。
“……有关Sangreal”的书有几百册之多,很少有其他秘密让历史学家们有如此大的兴趣。”“……Sangreal是个古老的语词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它演变成了另外一个词——一个更加现代的名称。”“……实际上,几乎所有的人都听说过Sangreal的故事。”“……你习惯听到的叫法是圣杯(Holy Grail)。”(2009:127)看到这里,我们终于可以理解译者为何没有直接翻译“Sangreal”这个词——这是为了使“Sangreal”在前文中产生一种神秘感,以便在后文中揭示其在现代英语中的单词表现形式。
又如,“他们已经试过所有明显由五个字母组成的词,如GRAIL,GRAAL,GREAL,VENUS,MARIA,JESUS,SARAH等等。”(2009:276)此处,译者同样没有翻译原文大写字母书写的这几个单词。显然,这是由于这几个词并没有翻译的必要,翻译成汉语反倒抹杀了原文想要表现字母谜题的意图。
另外,《达芬奇密码》中还有很多地方将原词或原句直译并在后面所附括号中附上原文。如“你只可到这里,不可越过(HITHERTO SHALT THOU COME, BUT NO FUTHER)”(2009:101),及“《岩间圣母》(Madonna of the Rocks)”(2009:105)等。前者是由于原文此处为古英语,译者在译文后加附括号,放置原文,也是为了翻译的客观及严谨起见。而后者,“岩间圣母”这个词并非罕见词汇,相反,“岩间圣母”这个词非常常见,为何译者又在译文后加附括号,里面放置原文呢?我们认为,译者一是想突出“岩间圣母”这幅画的重要性,二是想强调,“岩间圣母”是此书中可用于解谜的一个重要的信息之一。
《达芬奇密码》中,本文所列举的情况还有很多。看来,玄奘的“五不翻”理论是我们当今的译者破解翻译难题的一个起始点,提供了一个思考的方向,很多单词只适合音译,还有很多单词最好直译并附上原文。当然,还有很多其他的方法可以从实践中加以总结和研究。总之,翻译理论对于译者来说不仅具有重要的意义,翻译理论本身还需要后来的译者对其进行不断的发展和更新。
参考文献
1、方广錩,玄奘“五种不翻”难题,玄奘国际学术研究讨论文集,2007
2、孙海琳,《玄奘“五不翻”小考》,考试周刊,2009(35)
3、朱振武等译,《达芬奇密码》,人民文学出版社,200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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